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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牧锋利的双翼,而一众修士则是这柄尖刀可以所向睥睨的坚实盾牌。

    不知道向下飞了多久,沈牧也不知道有多少火异蜥死在自己的剑下,他的灵识感应中只知道,仍有无穷无尽的火异蜥向着他们围攻过来。

    冲不出包围圈,冲不出血色雾海,沈牧很清楚后果是什么。

    所以沈牧只能双目冰寒的挥舞手中长剑,以决然的姿态向下猛飞猛杀,他很清楚队伍此时的气势如虹,完全是因为他在前无可抵挡的威势带动的,若他有丝毫的迟疑丝毫为的畏惧,都将在瞬间打击众人的士气,令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向心力崩散。

    崩散,便预示着毁灭,他沈牧也许能够凭借,自身的强大杀出一条血路,但慕枫则肯定会死,阙毅等人更是想都不用想。

    面对越来越大的压力,沈牧不是没有想到就此放弃。

    他是不可能为身边这些人,再搭上自己好不容易才捡回的第二条命,他还有血海深仇,他还有亲人需要寻找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众人一往无前气势的感染,沈牧的眼前仿佛回到了曾经的玄河星,在他还未崛起之时的那段峥嵘岁月,在他身边似乎也聚集着这样一群人,他们把他当做旗帜,把他当做前进的方向,在他的怒吼下碾碎所有挡在他身前的敌人,最后将他推向玄河星那万人敬仰的宝座。

    沈牧突然间有些恍惚,视线仿佛也模糊不清起来。

    是从何时开始,自己身边的那群人越来越少,最后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,以及那对怀着最深恶的目的,如毒蛇般潜伏在他身边的那对狗男女。

    是了——

    沈牧突然幡然醒悟,眼中闪现过一丝明悟。

    是从他登上玄河星至尊强者,那万人敬仰的宝座,是从他登上宝座后,遇到那个让他心醉的蛇蝎女人,以及把那个女人身边的那个男人,当成他上一世最为重要的兄弟开始......

    岁月如花,光影重叠。

    沈牧从未清晰过的看到曾经的那一世,从哪一天开始转变。

    在失望或者沮丧中,那群曾经围绕着他热血拼搏的人,一个一个的离去,或者一个一个的莫名消失,而他则在美人的欢笑中无动于衷,甚至痛饮美酒大骂他们的背叛,直到一天九鼎火狱中的熊熊火焰加身,亲族被那对男女如畜生般的丢入火海之中。

    沈牧驾驭飞剑向着血色雾海的深处冲刺,双手无意识的挥舞长剑,斩杀着任何看到的火异蜥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中,沈牧的眼角含储一抹湿意。

    是谁背叛了谁?又是谁辜负了谁?

    谁才是那个最蠢的笨蛋......

    原来上一世我竟活得如此窝囊......是我背叛了曾经的兄弟,是我辜负了他们对我的期望,我才是那个最蠢的人,一个被美色和编织出来的虚假亲情蒙骗的可怜鬼!

    沈牧突然间对自己的上一世,从未有过的明悟和清晰,心灵和灵魂前所未有的清明。

    一种超脱共鸣,一种玄之又玄的变化在他体内悄然发生,此刻沈牧的心中不再只有仇恨,与寻找生死未知妹妹的执着,而是多了一些更多的无法言喻的意味。

    回过神,无人察觉中,沈牧悄悄抹去眼角的泪光。

    沈牧的视线扫过身旁慕枫与阙毅的侧脸,他仿佛看到曾经熟悉的那些脸庞,体会到那种舍我其谁睥睨天下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也许你们不会是我这一世的兄弟,但现在我们是并肩作战的。”沈牧突然露出一抹笑容,眼中的光彩从未有过的绚烂。

    慕枫的视线恰好此时扫来,又刚好看到了沈牧眼中绽放的光彩,不由得一下子愣了,手中的玄剑都忘了挥舞,他从未从沈牧眼中看到过这样的光彩。

    在慕枫的印象中沈牧时刻都是冷漠的,眼中永远没有多余的色彩,要形容的话就是永恒的灰色,不喜不悲不乐不哀,就像这个世间没任何能够打动他。

    在慕枫的眼中,沈牧更多的像是一柄为了目的,抛弃了所有欲望的兵刃。

    没有生命的多姿多彩,只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冰冷。

    此刻慕枫发现沈牧在刹那间变了,就像一块黑漆漆的石头,突然裂开了缝隙,缝隙中绽放出炫目的宝石光彩,虽然那道缝隙还很窄,但黑石那宝玉般的内在已经开始向外显露,没有人能够再忽视他的价值。

    “不想活了!”

    沈牧察觉到慕枫的异样,猛然转身暴喝道,同时一剑斩出剑光刺破红色迷雾,将慕枫身侧正向其张开巨口的火异蜥斩杀。

    “我......”慕枫想要辩解,但又不不知道从哪里说起。

    沈牧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有多问,而是将手中的长剑一挽,再次向下方的红色雾海斩去,接着沈牧的灵识感应中猛然一亮。

    “下面就是血雾边缘!”

    沈牧惊喜的暴喝一声率先向下飞去,如一柄出鞘的长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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